老人與海(The Old Man and the Sea)

前言

從前記得高中的時候，學校的美術老師都會放一些得獎的動畫短片，老人與海就是其中一部。 特殊的油畫風格配合著音樂，將老人的回憶、幻想與現實經歷，巧妙而夢幻的融合在一起。 這部短片在我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，但是我卻沒有讀過這本經典小說。 剛搬到台北的我，也還沒抽出時間去探訪市立圖書館，只能先拜託佩佩從學校代借這本有點歲月的「老人與海」

獅子海岸的夢

他不再夢見暴風，夢見女人，夢見偉大的遭遇，也不曾夢見大魚、打鬥、或角力，也沒有夢見過他的太太。他只夢見現在的地方和沙灘上的獅子。牠們自由嬉戲，像薄暮裡的小貓，他愛牠們不下於那個小伙子。他從未夢見小伙子。

夢境是反映現實的地方，而故事中老人的夢境就顯得十分有趣，年老的Santiago不再對冒險與女色感到渴望，他的夢境只剩下當前的生活環境，以及那些幼年記憶中非洲海灘上的獅子。 這裡不免要藍色窗簾一下這些獅子，個人認為較為恰當的解讀是，Santiago之所以會夢到那些獅子，是牠們代表著所逝去的青春、力量、與尊嚴。 Santiago是一個運氣不好而年邁的漁夫，每天都為了下一頓飯煩惱，很自然會感慨到自己逝去的青春。

落魄的老人與小伙子的互動，也是書中刻劃很深入的地方。 由於Santiago帶過小伙子出海打魚，小伙子在老人生活困頓的時候，總是想多照顧一下他。 每當小伙子問他有什麼東西吃，老人總是回答魚肉黃米飯，即使小伙子知道根本沒有魚肉黃米飯，他都會接著跟他借那張早已賣掉不存在的漁網，像似排好的劇碼一般。 最後小伙子帶給了老人晚餐，是酒館裡的剩菜跟啤酒，而老人一如往常地對他訴說舊報紙上的棒球賽。 老人並不想讓自己的厄運影響到小伙子，他只想獨自一人面對自己的困境。 他的力氣衰退、年齡老邁，支撐他的僅剩下長年的經驗、過人的毅力與永不放棄的精神。

比起偉大的禽獸，人類其實沒有什麼了不起。不過我寧願當眼前這隻在黑幽幽的海水中游泳的巨獸。

對於大自然的萬物，老人總是以謙卑的態度面對。 在他與巨大馬林魚搏鬥時，他承受了極大的痛苦，釣魚線深深的割著他的雙手、他的背，他的左手還不自主的抽筋。 長時間的消耗讓他回想起往日，他還被稱為「冠軍」的年代，在酒館中比了一天一夜的腕力。 儘管如此痛苦，他也不曾對大魚咒罵過，他由衷的敬佩對手的偉大與美麗。

精準的運氣

每天都是一個新的日子，幸運當然好。不過我寧可求精準。那麼運氣來時，你隨時可以享受。

人的一生都在做不同的選擇，而選擇不過是個機率遊戲，沒有人保證你的抉擇一定會有好的回報。 在以前的年代，討海的漁夫每次出海都是一個性命的賭注，相信這也是為什麼沿海地區四處可見媽祖廟或龍王廟的原因吧。 反觀書中的Santiago深知討海人的風險，所以他並不祈求好運，因為好運不一定會時時眷顧他。 他只求穩扎穩打得做好準備，而當有魚上鉤時，他早已經準備享受幸運的果實。 只是他沒想到他的對手遠遠超出他預期的大小，比他的小船還長兩呎，這時他多麼希望小伙子在他身旁，只可惜他得獨自一個人面對。 就如同人生遭遇的許多困境一般，很多時候你只能獨自一個人去面對痛苦。 但無論結果如何，這些經歷都將深深地刻進生命的年輪中，讓自己成長得更加茁壯。

面對失敗

「不過，人不是為挫敗而生的。」他說，「人可以毀滅，卻不能挫敗。」不過我真後悔殺了這條魚，他想。

我私心認為悲劇往往比喜劇更具感染力，因為現實往往不如童話故事一般，到最後都有完美的結局。 而老人在嘗遍苦難，最後終於補到巨大馬林魚後，厄運才開始要來臨。 貪婪的鯊魚聞到血腥味都想來分一塊肉，老人並沒有放棄，利用船上的魚叉跟槳驅趕著一波波的鯊魚，直到魚叉跟槳都斷了、碩大的馬林魚只剩下空虛的骨架。

失敗與挫折佔了人生很大一部分，只有少數耀眼的成果會被眾人放大檢視，同時也可能有貪婪如鯊魚的人想分一杯羹。 我自己則相信做好了決定，就不要後悔的走下去，努力的排除萬難走到最後。 即使最後的結果不一定圓滿，但一定是獨一無二的人生。

結語

不捕魚的話我會死

這句話是前幾天在日本電視台節目上看到，有位高齡88歲的漁夫，想要捕到鮪魚來填補家中日益拮据的經濟狀況。 看到他的船隻設備老舊，身體狀況也每況愈下，好不容易費盡力氣釣到一條鮪魚，卻因為太小隻只能忍痛割斷釣繩，實在引人鼻酸。 雖然他的老伴卻他放棄捕魚，但是做了大半輩子的漁夫，叫他不出海就像離開水的魚一樣難受。 相信書中的老人，也對大海充滿著嚮往與敬佩。 反觀自己人生，又有什麼事物能像大海呼喚著水手一般，讓我持之以恆地往前，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呢？

最後，書中結尾充滿著黑色幽默，掛在老人船邊的巨大魚骨，在觀光客眼裡連馬林魚跟鯊魚都分不清楚。 老人則在屋裡，繼續夢著那群非洲海岸的獅子。